說完,他猛地一甩龍袖。
“退朝!”
留下滿朝文武,呆立當場,啞口無言。
太極殿的龍袖甩下,留下滿朝文武,如同被寒風吹過的木偶。
“退朝”二字,還在殿中嗡嗡作響。
蕭羽轉身便走,玄色勁裝的背影沒有半分留戀。
任飛鵬、張彪等一衆悍将,如同護衛神魔的兇獸,緊随其後,甲葉碰撞,铿锵作響。
他們走後,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殺伐之氣才緩緩散去。
殿内的空氣,仿佛重新開始流動。
“陛下!陛下三思啊!”
裴寂老淚縱橫,第一個反應過來,連滾帶爬地撲向禦階。
“自古以來,江山社稷乃國之重器,儲君之位更是重中之重,豈能”
“夠了。”
龍椅之上,李淵的聲音不高,卻帶着一股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陰冷。
裴寂的話,卡在了喉嚨裡。
李淵緩緩站起,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老臣,那雙渾濁的眼睛裡,沒有半點溫情。
“裴相,朕還沒死透。”
“這大唐的天下,還姓李。”
“什麼時候,輪到你們來教朕如何當皇帝了?”
他走下禦階,腳步虛浮,但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。
“朕的兒子們,為了這把椅子,兄弟相殘,血流成河。”
“你們這些肱股之臣,又有幾個是幹淨的?”
“朕在棺材裡都聽見了,你們一個個站隊比翻書還快!”
他的目光掃過殿下衆人,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大臣,都心頭發顫,低下頭顱。
“現在,蕭羽把朕從鬼門關拉了回來,把這破碎的江山重新拼好。”
“你們又跳出來跟朕講祖宗禮法?”
“朕的禮法,就是誰能讓大唐安穩,誰的拳頭硬,誰說了算!”
李淵走到裴寂面前,聲音壓得極低。
“别在朕面前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