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彪和任飛鵬兩個壯漢,卻比爐火還要燥熱。
“老任,你聽說了嗎?長安城裡都快吵翻天了!”張彪灌了一大口烈酒,滿臉紅光。
“為了分封的事?”任飛鵬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可不是嘛!”張彪一拍大腿,“李道宗那些皇親國戚,天天帶頭喊着要分封,說不分封就寒了咱們這些功臣的心!”
“哈哈哈!他們倒是說了句人話!”任飛鵬興奮地搓着手。
“你說,元帥這次滅了高句麗,功勞大過天!要是真行分封,元帥能封個什麼王?”
“什麼王?”張彪眼珠子一瞪,“這高句麗的土地,加上整個北疆,封個‘北境王’都嫌小了!到時候,咱們兄弟倆,怎麼着也得混個侯爺當當吧!”
“侯爺?格局小了!”任飛鵬湊過來,壓低聲音,“咱們是元帥的親軍,是心腹!元帥要是開了國,咱們就是國公!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!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憧憬和狂熱,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封妻蔭子,光宗耀祖的場面。
就在這時,帳簾被人無聲地掀開。
一股陰冷的氣息,瞬間湧了進來,将帳内火熱的氣氛沖得一幹二淨。
李幹,如同一道影子,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。
“咳,李統領。”任飛鵬看到他,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大白天的,做什麼春秋大夢呢?”李幹的聲音,像是兩塊冰在摩擦,沒有半點溫度。
張彪的酒勁上來了,膽子也大了幾分。
他猛地站起來,指着李幹。
“李幹!你什麼意思?我們兄弟倆為元帥高興,礙着你了?”
“高興?”李幹扯了扯嘴角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“你們是高興,還是在給元帥找麻煩?”
“你!”張彪勃然大怒。
“李幹,你把話說清楚!”任飛鵬也站了起來,面色不善。
“我們兄弟跟着元帥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,盼着封王拜相有錯嗎?你這個隻會躲在陰溝裡的家夥,懂什麼叫兄弟情義!”
“封王?”李幹冷笑一聲。
“元帥的志向,豈是區區一個王位能束縛的?”
“你們隻想着自己的榮華富貴,可曾想過元帥要的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