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茂的笑容,僵在了臉上。
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對一堵牆炫耀,索然無味。
秦淮茹的腳步,機械而穩定。
她走過每一家,目光所及之處,隻有表格上的條目。
牆角的蛛網,扣三分。
窗台的浮塵,扣兩分。
水池邊的青苔,扣五分。
她的筆尖在紙上劃過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那聲音,成了這個清晨,院子裡唯一的背景音。
沒人敢再挑釁她。
也沒人再跟她套近乎。
她不再是那個需要被同情的秦淮茹。
她是一把尺子。
一把沒有溫度,六親不認的尺子。
終于,她走到了易中海的家門口。
易中海正坐在那裡,手裡拿着一件小孩的破棉襖,一針一線地縫補着。
他的身旁,還坐着鄰居家那個流着鼻涕的小丫頭。
畫面溫馨,充滿了人情的溫度。
他看見秦淮茹,擡起頭,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。
“淮茹,來了。”
秦淮茹的腳步,第一次,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停頓。
她的目光,落在那件棉襖上,又看了看易中海那張慈祥的臉。
片刻之後,她還是低下了頭,目光落在了易中海家門口的台階上。
那裡,有一道不易察覺的裂縫,縫隙裡,積了些許昨夜的塵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