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霧,像一縷縷冰冷的炊煙,纏繞着四合院的屋檐。
院子裡,靜得可怕。
往日裡總能聽見的咳嗽聲、開門聲、夫妻間的吵罵聲,全都消失了。
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粘稠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那根無形的尺子,已經量過了每一個人。
現在,它懸在所有人的頭頂,冰冷,且無情。
秦淮茹推開門,臉色蠟黃。
她默默地拿起掃帚,開始清掃門前那片早已幹淨得不能再幹淨的地面。
她的動作,機械而麻木。
傻柱的廚房門緊閉着。
那扇門,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,将他和這個院子,隔絕在了兩個世界。
每個人都在做事,卻沒有一個人說話。
這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秩序。
林逸推開門的時候,院子裡所有人的動作,都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僵硬。
他依舊是那身幹淨的白襯衫,背着挎包,神色從容。
他的目光掃過,那些埋頭掃地、擦窗的人,頭垂得更低了。
他沒有理會任何人,徑直走出了院門。
仿佛這個被他親手改造過的院子,不過是他上班路上的一道尋常風景。
街道辦裡,陽光正好。
王秀蓮的辦公室裡,茶香袅袅。
林逸将一份剛寫好的文件,輕輕放在了她的桌上。
王秀蓮扶着老花鏡,逐字逐句地看着,臉上的表情,從平靜,到驚訝,最後化為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。
“和諧鄰裡模範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