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早。”
“請叫我劉代表。”
劉海中闆着臉,糾正道。
他背着手,像個領導視察工作一樣,繞着閻埠貴走了一圈,最後,目光落在了他家窗台上。
那裡,擺着幾個破舊的花盆,裡面種的不是花,是幾棵蔫頭耷腦的大蔥。
“你這幾個花盆,”
劉海中伸出肥碩的手指,遙遙一指,“擺在這裡,不合規矩。”
閻埠貴的臉色,微微一變。
“二劉代表,我這就是種幾棵蔥,自己家吃,礙着誰了?”
“礙着院容了!”
劉海中把聲音一沉,義正辭嚴,“窗台屬于公共立面,不是你家的菜園子!你這是違規占用公共空間!”
他把從林逸那裡聽來的詞兒,現學現賣,用得越發純熟。
閻埠貴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。
“我在這兒種了十幾年蔥了,以前一大爺都沒說過什麼!”
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!”
劉海中将手裡的筆記本“啪”地一亮,像舉起了一面令牌,“現在院裡,歸我協調!我說不行,就是不行!”
他打開筆記本,擰開鋼筆,動作誇張地準備記錄。
閻埠貴一看這架勢,頓時就慫了。
他是個精于算計的人。
他知道,跟劉海中這個得了勢的莽夫硬頂,吃虧的肯定是自己。
“别别别!”
他連忙擺手,臉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,“劉代表,您别記。我我馬上就搬走!”
劉海中看着他那副服軟的模樣,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,從腳底闆直沖上天靈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