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的聲音不響,卻像一把冰冷的鐵鉗,死死扼住了院子裡每個人的喉嚨。
拘留。
這個詞,在這個年代,分量太重了。
許大茂臉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。
他那雙因為憤怒而通紅的眼睛裡,瞬間被驚恐所取代。
他想反駁,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打人,是事實。
秦淮茹嘴角的血迹,也是事實。
他第一次發現,自己那套撒潑耍賴的本事,在白紙黑字的“治安條例”面前,是何等的不堪一擊。
秦淮茹的身體,猛地一顫。
她擡起頭,不敢相信地看着門口那個平靜的年輕人。
她以為自己今天,要被逼到絕路。
卻沒想到,林逸反手就将許大茂逼進了死角。
那感覺,陌生,卻又帶着一絲讓她心悸的安全感。
二大爺劉海中,則徹底僵在了原地。
他手裡那本準備記錄功績的“工作日志”,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。
他本想借着這件事,來一場殺雞儆猴的立威大戲。
可林逸一開口,就将他這個“主審官”,變成了台下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。
這場戲,主角不是他。
甚至連導演都不是。
他隻是一個,被臨時推上台,又被毫不留情地趕下台的小醜。
“我我不是故意的!”
許大茂的聲音,幹澀沙啞,充滿了色厲内荏的虛弱。
“是她先護着小偷!我一時氣急了才動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