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,像一顆投入死水裡的石子。
傻柱的瞳孔,猛地一縮。
“我聽不懂你在放什麼屁。”
他冷冷地說道,聲音像一塊冰。
“聽不懂?”
許大茂笑了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,“我,天天在這兒刷廁所,丢盡了臉面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傻柱。
“你呢?你心心念念的秦姐,現在成了他手裡的一把刀。你接濟了那麼多年的白眼狼,現在見了你,連個屁都不敢放。”
每一個字,都像一根針,精準地紮在傻柱的心上。
傻柱的胸膛,開始劇烈起伏,那雙握着盆的手,青筋暴起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我想說,”
許大茂上前一步,聲音壓得更低,像魔鬼的私語,“咱們倆鬥了半輩子,到頭來,都成了一個笑話。”
“讓一個外來的,看咱們的笑話!”
傻柱沉默了。
他不得不承認,許大茂這個孫子,今天說的話,雖然難聽,卻是事實。
“他林逸,算個什麼東西?”
許大茂的眼神,在這一刻,迸發出了狼一般的怨毒,“他憑什麼對咱們指手畫腳?憑什麼讓咱們在這個院裡,連頭都擡不起來?”
“咱們鬥,他看戲。”
“咱們倒黴,他吃肉。”
許大茂死死地盯着傻柱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柱子,咱們不能再這麼鬥下去了。”
“再鬥下去,這個院子,就真成他林家的一言堂了。”
傻柱的呼吸,變得粗重。
他看着眼前這個鬥了半輩子的死對頭,第一次,沒有從他臉上看到算計。
隻看到了,和自己一樣的屈辱和不甘。
“你想怎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