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茂拍了拍傻柱的肩膀,那動作,親熱得讓人起雞皮疙瘩。
“到時候,一個髒水橫流,一個煤灰滿天。我看他劉海中,是先掃地,還是先通渠!”
“他要是管不了,就是他無能。”
“他要是管了,咱們就天天給他找這種事!”
“不出三天,他那個‘劉代表’,就得變成全院的笑話!”
傻柱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他覺得,許大茂這個孫子,雖然不是東西,可這腦子,确實比自己好使。
兩人又湊在一起,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。
一個出主意,一個點頭。
一個像毒蛇,一個像惡犬。
他們都以為,自己的謀劃天衣無縫。
卻不知道,在院子另一頭的角落裡,有一雙更老的,也更毒的眼睛,正透過窗簾的縫隙,将他們所有的動作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閻埠貴的屋裡,筆尖在紙上劃過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【九月三日,上午八點。許大茂與傻柱,于院中結盟。】
【其計有二。】
【一曰,堵其流。】
【二曰,揚其灰。】
寫完,他合上本子,鏡片後的眼睛裡,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、興奮的光。
他沒有聲張,也沒有去向任何人彙報。
他隻是将這本賬,默默地,又記下了一筆。
他知道,這院子裡的水,終于要徹底渾了。
而他,将是那個,在渾水裡摸魚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