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的目光,越過他的肩膀,投向了院子中央。
那裡,人群像一鍋溫吞水,正圍着公告欄,嗡嗡地議論着什麼。
那氣氛,不對勁。
不再是前幾日的敬畏與恐懼,而是多了一絲蠢蠢欲動的、被壓抑許久的躁動。
“知道了。”
林逸淡淡地應了一聲,從閻埠貴身邊走了過去。
閻埠貴捧着自己的小賬本,僵在原地。
他感覺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場“雪中送炭”,被對方輕描淡寫地,變成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晨間問候。
林逸的腳步不緊不慢。
他走過的地方,人群像被摩西分開的紅海,下意識地讓出一條路。
那些竊竊私語,瞬間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更加複雜、更加詭異的沉默。
他走到了公告欄前。
那封用漿糊仔仔細細貼上去的“檢讨書”,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。
字迹是許大茂的,工整中透着一股子算計。
落款處,是兩個歪歪扭扭的名字。
許大茂。
何雨柱。
林逸的目光,在那張紙上緩緩掃過。
【我們能力有限,水平不足,辜負了林幹事的一片苦心】
【我們怕的,是那些不切實際的、讓我們這些大老粗無所适從的條條框框】
字字都是認錯。
句句都是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