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,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。
那盞煤油燈的火苗,在晚風中搖曳,将許大茂和傻柱的影子,拉扯得扭曲變形,像兩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鬼影。
林逸的手指,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。
“咚。”
一聲輕響,像法官落下的小錘。
“許大茂同志,你先說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。
許大茂的身體,猛地一顫。
他感覺全院的目光都像針一樣,紮在他的後背上,火辣辣地疼。
羞愧在哪裡?
他能怎麼說?
說羞愧于跟傻柱打架?
那等于承認自己有錯。
說羞愧于沒能理解林逸的規矩?
那等于承認自己是蠢貨!
他的大腦飛速運轉,試圖從自己編織的文字陷阱裡,找出一個體面的台階。
“我我羞愧于”
他結結巴巴,聲音幹澀,“羞愧于自己覺悟不夠高,沒能第一時間領會林幹事您,您這套管理辦法的良苦用心!”
他自作聰明地,将檢讨書裡的“捧殺”,又重複了一遍。
院子裡,響起一陣壓抑的嗤笑聲。
林逸笑了。
“哦?”
他點了點頭,似乎是在表示認可,“這麼說,你并不羞愧于和鄰居動手?”
許大茂的臉,瞬間白了。
“你也不羞愧于,身為調解員,自己卻成了矛盾的源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