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(第1頁)

院子裡,死寂無聲。

那股飄散在空氣中的肉香,早已散盡,卻像一根無形的釘子,釘在了每個人的記憶裡,日夜灼燒。

時間,仿佛被拉成了一條繃緊的弦。

許大茂的屋門,自那天起,就再也沒有開過。

傻柱的廚房,也同樣沉寂,再聞不到一絲飯菜的香氣。

兩個曾經在院裡不可一世的男人,像兩隻被拔了牙的老虎,躲在各自的洞穴裡,無聲地舔舐着混雜着屈辱和恐懼的傷口。

院子,陷入了一種詭異的、病态的平靜。

這種平靜,比任何争吵和鬥毆,都更讓人心悸。

三天後,京城軋鋼廠。

秋日的陽光,透過高大的廠房窗戶,在布滿油污的水泥地上,灑下斑駁的光影。

空氣中,彌漫着一股鐵鏽和機油混合的、獨屬于工業時代的氣味。

後勤處的辦公室裡,氣氛有些古怪。

李副主任端着一個搪瓷茶缸,正慢悠悠地吹着上面的茶葉沫子。

他的眼皮耷拉着,像是在打盹,耳朵卻豎得比誰都尖。

辦公室的文員小劉,正捏着一封信,臉上的表情,比吃了蒼蠅還難看。

那是一封牛皮紙信封,上面蓋着鮮紅的郵戳,和另一個同樣鮮紅的、帶着國徽的印章。

南鑼鼓巷街道辦事處。

“主任,”

小劉猶豫了半天,還是硬着頭皮,将那封信遞了過去,“這您看看?”

李副主任慢悠悠地睜開眼,接過信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。

街道辦的公函?

他們跟街道辦,井水不犯河水,能有什麼事?

他撕開信封,抽出裡面的信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