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,死一般的寂靜。
那股飄散在空氣中的肉香,早已散盡,卻像一根無形的釘子,釘在了每個人的記憶裡。
秦淮茹拿着掃帚,一下,一下,機械地掃着地上的落葉。
她的動作很輕,仿佛怕驚擾了這墳墓般的甯靜。
二大爺劉海中坐在自家門口,端着個大茶缸,一口接一口地吹着熱氣。
他的目光,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中院那兩扇緊閉的屋門。
三大爺閻埠貴則拿着一本破舊的算術書,坐在窗下,鏡片後的眼睛,卻一秒鐘都沒有落在書頁上。
院子裡的每一個人,都在等。
等那隻懸在頭頂的靴子,落下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而又混亂的腳步聲,像一塊石頭,狠狠砸進了這潭死水裡。
“出大事了!出大事了!”
劉光福像一頭被獵人追趕的野豬,連滾帶爬地沖進了院門。
他上氣不接下氣,一張年輕的臉因為劇烈的奔跑和極緻的興奮而漲得通紅。
“爸!爸!”
劉海中被他這副模樣吓了一跳,手裡的茶缸猛地一晃,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手,他卻渾然不覺。
“嚷嚷什麼!天塌下來了?”
“比天塌下來還厲害!”
劉光福扶着膝蓋,大口地喘着粗氣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、病态的狂喜。
他指着中院的方向,聲音都在發抖。
“許大茂!傻柱!他們倆完了!”
這話,像一道驚雷,在寂靜的院子裡轟然炸響。
所有緊閉的門窗,都在這一刻,不約而同地,又推開了一絲縫隙。
劉海中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住了兒子的胳膊。
“你說什麼?說清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