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科長的話,像一把冰冷的鑰匙,打開了院子裡所有人的恐懼。
叫他們出來。
親自問問。
這六個字,比任何懲罰都更讓人不寒而栗。
王主任的臉色,已經白得像一張紙。
她看着林逸,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求助。
劉海中則挺直了腰杆,那雙半眯着的眼睛裡,閃爍着病态的、即将見證一場公開處刑的興奮。
林逸的臉上,依舊沒有任何表情,他甚至還笑了笑。
“劉科長說得對。”
他坦然地點了點頭,“群衆的智慧,就該讓群衆自己來闡述。”
他轉過身,目光投向中院那兩扇緊閉的屋門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了院裡每一個角落。
“許大茂同志,何雨柱同志。”
“區裡的領導,想聽聽你們二位對院務管理工作的先進想法。”
“出來聊聊吧。”
他的聲音,客氣,溫和。
卻像兩道催命的符咒,死死地貼在了那兩扇門上。
門後,死一般的寂靜。
許大茂躲在屋裡,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他感覺自己不是躲在家裡,是躲在一口薄皮棺材裡,外面,正站着一群準備釘釘子的人。
傻柱的廚房裡,他那雙握着菜刀的手,青筋暴起,卻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。
“怎麼?”
劉科長眉頭一皺,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耐煩,“還要請?”
二大爺劉海中再也按捺不住,他清了清嗓子,朝着那兩扇門,幸災樂禍地喊道。
“許大茂!傻柱!區裡的領導叫你們呢!這架子,比我們廠長還大啊!”
這話,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“吱呀”一聲輕響,許大茂的房門開了。
他黑着一張臉,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,每一步,都像踩在燒紅的刀尖上。
緊接着,“砰”的一聲,傻柱也推開了廚房門,那臉色,比鍋底還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