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科長一行人走了。
院子裡,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。
每個人都像被抽走了魂魄,僵在原地,消化着剛才那場颠覆一切的風暴。
那句“區裡會派一名聯絡員”,像一根無形的針,紮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,日夜嗡鳴。
二大爺劉海中那張剛剛還透着幸災樂禍的臉,此刻一片煞白。
他失魂落魄地搬起自己的小馬紮,那動作,像一個輸光了所有家當的賭徒。
三大爺閻埠貴默默地收回了目光,将那本小賬本,更深地塞進了懷裡。
他第一次感覺,自己那點精明的算計,在真正的權力面前,是何等的可笑。
許大茂和傻柱,像兩尊被遺忘的石像,依舊僵在院子中央。
他們的臉上,沒有了恐懼,也沒有了怨毒。
隻剩下一種被徹底碾碎後的,麻木的空洞。
王主任的嘴唇哆嗦着,她快步走到林逸身邊,聲音壓得極低,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焦慮。
“小林,這”
林逸卻沖她笑了笑,那笑容,平靜得讓人心慌。
“王主任,别擔心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屋門。
“進去說吧。”
屋門輕輕關上,将滿院的驚惶與死寂,都隔絕在外。
王主任再也忍不住,在屋裡來回踱步,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母獅。
“這哪裡是支持?這分明是來摘桃子的!”
她的聲音都在發抖,“派聯絡員?說得好聽!那不就是派了雙眼睛,天天盯着我們嗎?”
“一旦出了任何差錯,他區裡半點責任不擔,所有的黑鍋,都得你我來背!”
林逸給她倒了杯熱水,熱氣氤氲,模糊了他平靜的臉。
“王主任,您先喝口水。”
“我還喝得下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