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,陷入了沉默。
許久,陳宏傑才沙啞着嗓子開口:“江寒你身上的擔子,太重了。”
江寒睜開眼,血絲布滿了眼白。他沒有回答,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“那些在京城的大爺們,這是他們欠我們的,欠那些死在邊疆的兄弟們的”江寒的聲音低沉得可怕,帶着一股子狠勁兒,“總有一天,我要讓他們加倍奉還!”
陳宏傑看着江寒,眼神中帶着欣慰,也帶着一絲擔憂。
他知道,這個年輕人經曆了太多,也背負了太多。
“對,就是要讓他們還!”陳宏傑也來了勁兒,“京城那些隻會争權奪利的軟骨頭,是時候讓他們看看,邊疆來的男人,到底有多硬氣!”
陳百靈氣沖沖地出了府門,步子邁得又快又急。
一路上,她越想越覺得憋屈。
自己怎麼說也是堂堂太傅府嫡女,竟然要被許給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落魄侯府子弟?
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!是奇恥大辱!
“那個江寒!他算個什麼東西?他憑什麼?”
陳百靈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咒罵。
實在受不了這股氣,她拐了個彎,直奔葉國公府。
她得找個人傾訴,找人一起罵罵那個該死的江寒,找人幫她想辦法!
葉輕語正在自家園子裡賞花,一襲淺綠色羅裙,手裡拿着一把小巧的團扇,慢悠悠地扇着,姿态優雅閑适。
聽到丫鬟禀報說陳百靈來了,而且臉色十分難看,心中頓時就有了猜測,放下團扇快步迎了出去。
“百靈姐,怎麼了?誰惹你生這麼大氣?”
葉輕語一見到陳百靈,就看出她情緒不對,急忙拉着她往屋裡走。
其實說實話,在看見陳百靈這幅作态的時候,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,恐怕陳太傅是真的打着将陳百靈介紹給江寒的打算了。
得知這一幕,葉輕語其實心中也有些無語。
江寒這些年在京城中的風評風雨,她不信陳太傅沒聽說過,可如果聽說過的話,還這個樣子,這豈不是将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麼。
陳百靈進了葉輕語的閨房,也顧不上什麼儀态了,一屁股坐到椅子上,端起葉輕語給她倒的茶,咕咚咕咚灌了幾口。
然後重重地放下杯子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