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江家,不是因為貪腐被抄,而是因為我無意中發現了這本賬本,撞破了他們的秘密,所以才要被滅口!”
江河海的聲音裡帶着恨意,“江寒的事情,隻是個引子罷了。”
“殿下,您以為您在和太子鬥?不!您真正的敵人,是這個藏在太子背後,幾乎掌控了半個朝堂的怪物!這,才是罪臣帶來給您的,真正的投名狀!”
趙珏眼中的駭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審視。
這個江河海,是個瘋子,也是個賭徒。
他重新坐了回去,動作緩慢,像是在給自己的理智歸位。
“一本賬本,就能扳倒太子,挖出一個足以動搖國本的怪物?”
趙珏的聲音很輕。
“我憑什麼信你?”
他身子前傾,雙肘撐在案上十指交叉,眯眼看向江河海。
“賬本在哪?”
“現在拿出來讓我看看,我才能确定我是否跟你合作。”
江河海坦然迎着那幾乎能殺人的目光,搖了搖頭。
很慢,但很堅決。
“殿下,如果我此刻就交出賬本,那下一刻,我父子二人的屍體,恐怕就要涼透了。”
他的話很直白,甚至有些不敬。
“那是我們活命的最後一道符,也是我江家沉冤得雪的唯一希望。”
趙珏眯起眼睛,手指無意識地在桌案上敲了敲。
有道理。
一個失去了所有價值的階下囚,确實沒有活着的必要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他問道。
“殿下,罪臣和我兒江寒,現在是死人。”
江河海說,“死人是做不了事的。我們需要一個身份,一個能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的身份。”
他擡眼,目光裡沒有懇求隻有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