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出手勢,隊伍分成三組,呈品字形,交替掩護着向後院潛行。
這是一場在刀尖上的舞蹈。
他們貼着假山的陰影,滑過抄手遊廊的立柱,甚至從一隊打着哈欠的巡邏家丁腳下不足五丈的草叢中匍匐而過。
一名年輕的親衛緊張得額頭見了汗,手已經下意識地握住了刀柄。
江寒的眼神掃了過去,平靜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那親衛立刻松開了手,調整着呼吸,将自己更深地埋進草叢裡。
巡邏家丁的腳步聲和閑聊聲漸行漸遠。
“媽的,這鬼天氣,真他娘的冷。”
“忍忍吧,福爺說了,最近不太平,都警醒點”
江寒的心猛地一沉。
不太平?
是他們走漏了風聲?
還是崔家内部出了别的亂子?
這個微小的變數,像一根針,紮進了他缜密的計劃裡。
他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。
變數,意味着危險,也意味着機會。
很快他們抵達了後院。
這裡比前院更加荒涼,隻有一口枯井孤零零地立在院子中央,井口被一塊巨大的青石闆蓋着,上面積滿了枯葉和塵土。
就是這裡了。
江寒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。
他蹲下身,用手指拂去石闆邊緣的塵土。
崔婵說過,機關在石闆的西北角,一塊看似渾然一體實則可以按動的磚石。
他的手指在石闆上摸索,很快就找到了那塊觸感略有不同的地方。
他沒有立刻按下。
站起身後,江寒對身後的老三偏了偏頭。
老三心領神會,立刻帶着兩名親衛散開,一人占據了後院通往前院的月亮門,另一人則隐入假山後,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防禦,将這口枯井牢牢控制在中心。
他們的任務,是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