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沒有多餘的言語,雙手接過虎符與密卷,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金屬和粗糙的羊皮紙,一股掌控力量的實在感油然而生。
他隻是平靜地回了兩個字:“領命。”
這平靜之下,是早已翻江倒海的思緒。
飛虎營,王正北的親衛王牌,北境軍中最精銳、最神秘的一支力量。
現在,這支力量歸他了。
王正北看着他,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,無論投下多大的石頭,都聽不見一絲回響。
他擺了擺手,示意江寒可以離開。
江寒轉身,沒有絲毫停留,身影很快消失在帳外的夜色裡。
他沒有直接出城,而是繞回了銳士營的營房。
此刻的營房裡,鼾聲、夢話、磨牙聲此起彼伏,混雜着汗臭和劣質酒氣,幾個剛從外面賭錢回來的老兵,正湊在一起低聲吹噓着今天的戰果。
一切都充滿了粗粝真實的煙火氣,與帥帳中那決定無數人命運的肅殺氣氛,恍若兩個世界。
江寒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的角落,将那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虎符和密卷貼身藏好。
他躺在冰冷的草席上,雙眼睜着,望着黑暗的帳頂。
周圍的士兵們誰也想不到,這個跟他們一樣睡大通鋪、吃大鍋飯的新兵蛋子,身上正藏着足以調動一支王牌軍隊、颠覆整個北境格局的滔天權柄。
這種極緻的反差,讓江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子時三刻,夜色最濃。
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軍營,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哨兵,轉瞬間便融入了茫茫荒野。
江寒的速度快得驚人,在月光下的丘陵間穿行,宛如一縷不着痕迹的輕煙。
王正北給的地圖早已在他腦中形成了立體的影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