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太子和趙龍看來,江寒的失蹤是對太子權威的挑釁,是必須解決的謎團。
而在王正北眼中,這不過是太子那幫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自己内務不修,出了纰漏,現在居然還想把手伸到他的一畝三分地來。
他巴不得看太子的笑話,又怎麼可能幫忙?
趙龍胸中憋着一股火,卻隻能強行壓下,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:“是卑職冒犯了。”
說完,他屈辱地躬身行了一禮,轉身退出了營帳。
帳外陽光刺眼,照得他有些發暈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座煞氣騰騰的中軍大帳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。
這北固關的水,比想象中要深得多!
而那個叫江寒的,絕對是一條能攪動風雲的過江龍!
回到太子銳士營,已是黃昏。
落日的餘晖将整個營地染成一片凄豔的血色,遠處的狼煙筆直升空,像一根刺破天穹的黑色巨指。
趙龍腳步沉重,他從未想過,代表着太子殿下,拿着東宮的令牌,竟然會在北固關碰一鼻子灰。
那個王正北,根本就是一頭盤踞在山頭的猛虎。
太子趙瑞的營帳,與王正北那充滿了汗臭和皮革味的帳篷截然不同。
帳内燃着清雅的龍涎香,地上鋪着厚實的波斯地毯,一張紫檀木長案上,筆墨紙硯一應俱全,旁邊還有一個小巧的獸首銅爐,正絲絲縷縷地冒着青煙。
趙瑞沒有穿甲,隻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,正負手站在一張巨大的北境堪輿圖前,凝視着北固關那一點。
他的身形修長,面容俊美,但此刻,那張臉上卻籠罩着一層冰霜。
趙龍進來時,他甚至沒有回頭。
“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