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腦中一片空白,冷汗瞬間濕透了内衫。
上個月,崔健的侄子才給他送來一座“玉山子”擺件,那山腹可是中空的,裡面塞滿了金葉子。
“燒了!快!把所有和崔家有關的信件、禮單,全都給老夫燒了!一點灰都不要剩下!”張謙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。
管家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。
張謙癱坐在椅子上,大口喘着粗氣,心髒狂跳不止。
完了。
皇帝這是要幹什麼?
他不知道原因,這才是最可怕的。未知的屠刀懸在每一個人的頭頂,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,又會落在誰的頭上。
一時間,整個京城的官場都失眠了。無數見不得光的東西,在這個夜晚被付之一炬。
皇宮,養心殿。
殿内燈火通明,卻安靜得能聽見燭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。
乾帝坐在龍椅上,面沉如水。
他手裡捏着一份來自北境的八百裡加急軍報,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。
軍報上的字迹,潦草而有力,仿佛能透過紙張,看到書寫者當時所處的險惡環境和激蕩心情。
一線天,絕境。
崔家借刀殺人,欲置江寒于死地。
可面對追殺,江寒不僅活了下來,還精準地抓住了崔氏在雲州城的負責人,崔福。
更不可思議的是,他從崔福身上搜出了一本賬本。
一本記錄着崔氏如何用倒賣軍械的鐵證!
“好好一個江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