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看任何人,目光死死釘在錢林的身上。
錢林一個激靈,仿佛被蠍子蟄了,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,剛剛恢複一絲血色的臉,瞬間又變得慘白如紙。
“你,還有你們幾個。”
王正下巴微擡,點了點剛才叫嚣最兇的那幾名将領,“身為我大乾将領,不思如何提升戰法,提高士卒存活率,反而固步自封,黨同伐異。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誅心。
“無端指責同僚,試圖蒙蔽主帥,蠱惑軍心。”
王正北每說一個罪名,錢林的身體就矮一分,到最後,他幾乎要癱軟下去,全靠着一股不甘的怨氣撐着。
“本将會親自上書兵部,申斥爾等之過!”
申斥!
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,轟然壓在錢林等人的頭頂。
這不僅僅是批評,這是記入檔案,會伴随他們一生的污點!
錢林嘴唇哆嗦着,想要求饒,想辯解,卻在王正北的眼神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他完了。
他身邊那幾個将領,更是面如土色,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,有人甚至下意識地挪動腳步,想要離錢林遠一些,仿佛他身上帶着瘟疫。
然而,王正北的懲罰還未結束。
他的目光從那幾人身上掃過,最後重新落在錢林臉上,宣布了最終的判決。
“即日起,暫奪錢林協理軍務之權,閉門思過,待兵部批文下達後再做處置。”
轟!
錢林腦中一聲巨響,眼前一黑,踉跄着後退一步,幸好被身後的親兵扶住才沒有當場倒下。
奪權!
當着所有人的面,他被剝奪了權力,這是比申斥更狠,更直接的羞辱!
他完了,他徹底完了!
處理完這群跳梁小醜,王正北身上的冰冷氣息瞬間消散,仿佛剛才那個生殺予奪的鐵血主帥隻是衆人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