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,又可悲。
錢林被人攙扶着,死死地盯着江寒。
他的眼神裡,怨毒和嫉妒已經凝成了實質。
獨立營全權指揮
憑什麼!
這個雜碎,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!
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!
絕對不會!
軍議散場,大帳内的氣氛依舊嚴肅。
将領們三三兩兩地離去,投向江寒的目光,像是一根根利箭。
江寒對這一切視若無睹。
挺直的背脊仿佛一柄出鞘利劍,将所有複雜的視線盡數斬斷。
他沒有與任何人寒暄,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施舍,邁開腳步,徑直朝着撼山營的方向走去。
他的目标,從始至終,隻有一個。
人群後方,錢林被心腹攙扶着,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鎖住江寒遠去的背影。
“錢監軍”
心腹察覺到他身體的劇烈顫抖,小聲提醒。
錢林猛地回神,眼中的怨毒幾乎噴湧出來一般。
“回帳!”
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,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鏽鐵在摩擦。
錢林的營帳内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他一把揮開桌上的文書,銅制的墨硯砸在地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
“憑什麼!他憑什麼!”
錢林低聲咆哮,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,“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雜種!王将軍一定是老糊塗了!”
帳内站着他的兩名心腹,一個是副将李鬼,另一個是掌管軍需的文吏張胖子。
兩人噤若寒蟬,連呼吸都刻意放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