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說,等我玩膩了,就把她賞給手下的護院,讓他們也嘗嘗軍戶家的女兒是什麼滋味!”
他每說一句,王秀的身體就顫抖一分,臉色就蒼白一分。
而鐵牛,始終沒有說話。
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,像一尊沉默的石像。
可他那雙眼睛,已經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,胸膛的起伏,變得越來越急促,越來越沉重,如同風箱在鼓動。
柳白完全沒有察覺到死亡的降臨。
他看着鐵牛,就像看着一隻已經被逼入絕境,隻能無能狂吠的野狗。
他要徹底碾碎這隻狗的尊嚴。
“你,就是她那個當兵的爹?”
柳白用下巴對着鐵牛,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,“一個大頭兵,不好好在軍營裡啃發黴的窩頭,跑到老子面前來撒野?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他往前走了兩步,嚣張地挺起胸膛。
“我爹,是雲州柳家的家主!雲州刺史,見了我爹都得客客氣氣!”
“你動我一下試試?我不僅要讓你死無全屍,我還要讓你那個破爛獨立營,從上到下,雞犬不留!”
“你女兒不是挺貞烈的嗎?我會讓她在雲州城最下賤的窯子裡,接客接到死!我會讓你獨立營所有人的妻女,都跟她一個下場!”
“你信不信?”
這句話,像是一把鑰匙,徹底打開了鐵牛心中那頭名為“理智”的野獸的牢籠。
信不信?
他信。
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事。
權貴一句話,便能讓一個家庭分崩離析,讓一條人命輕如草芥。
所以
不能讓他有機會說出下一句話了。
“吼!”
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,從鐵牛的喉嚨深處炸響!
他不再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