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牛的意識已經模糊,眼皮重得擡不起來。劇痛早已麻木,化作一片嗡鳴,在他腦海裡回蕩。
他隻剩下一個念頭。
不能說。
說了,會連累獨立營的同袍,還有可能會連累将軍。
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,帶着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。
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前的汗毛都在高溫下卷曲。
王德發高高舉起烙鐵,對準鐵牛的胸膛,猛地刺了下去!
“轟——!”
一聲巨響,仿佛平地驚雷。
不是烙鐵燙進皮肉的聲音。
是大牢那扇厚重的鐵門,被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力,從外面整個轟碎了!
木屑和鐵片四射飛濺,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着滿天煙塵,逆着光,踏了進來。
那道光刺得王德發睜不開眼。
他隻覺眼前一花,一股勁風撲面。
“誰啊!”
他話沒說完,手腕劇痛,火鉗脫手飛出,“當啷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緊接着,他身邊的幾個獄卒像是被狂風掃過的麥稈,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就一個個悶哼着倒飛出去,撞在牆上,沒了聲息。
整個過程,不到三息。
當王德發終于看清來人時,一隻腳已經重重踩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“咔嚓”一聲,肋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。
劇痛讓王德發差點昏死過去,他驚恐地擡頭,對上了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。
那雙眼睛裡沒有憤怒,沒有殺意,隻有一片虛無的死寂。
江寒面無表情,緩緩蹲下身,解開背上那用黑布包裹的狹長物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