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的精神力化作一柄無形的刻刀,開始在陣法上小心翼翼地修改起來。
他不懂幽神殿的血祭之法。
但他懂力量的本質。
柳威獻祭全族,換來的是“借用”血祖的力量,自己則成了力量的容器和傀儡。
而江寒要做的是改變這個陣法的性質。
他要将“借用”,改成“竊取”!
将“契約”,改成一個單向的“管道”!
他要在幽神殿和血祖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在這條力量傳輸的管道上,開一個屬于自己的後門。
從此以後,任何幽神殿的信徒,通過類似的儀式向血祖獻祭,他們換來的力量,都會先被江寒截留一部分!
這是個瘋狂且膽大包天的計劃。
一旦被幽神殿或者那位“血祖”發現,後果不堪設想。
但江寒眼中,隻有興奮。
與天鬥,與地鬥,與這滿天神魔鬥,其樂無窮!
就在他即将完成最後一個符文修改的時候,一陣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,從縣衙外傳來。
江寒緩緩睜開眼,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。
魚兒,上鈎了。
“砰!”
一聲巨響,縣衙正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撞開。
王德發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,頭上的烏紗帽歪到了一邊,官袍上滿是塵土和草屑,整個人狼狽得像一隻喪家之犬。
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,胸口劇烈起伏,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。
當他擡起頭,看清堂上的景象時,那剛剛吸進肺裡的空氣,瞬間凝固了。
主位上,那個本該屬于他的位置赫然坐着一個陌生的年輕人。
那年輕人姿态閑适,一手搭在扶手上,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,仿佛他才是這座縣衙真正的主人。
王德發的目光,死死地釘在了桌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