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将軍,不是富商,而是學士。
這代表此人極有可能出身文官系統,而且地位不低,否則不足以支撐起這麼大一張網。
江寒的腦海中,雲州城内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閃過。
知州?通判?還是
他的目光,最終停留在一個看似最不可能的名字上。
雲州知州佐官,陳景明。
此人是前朝的進士,以學問淵博、書法精湛聞名,為人謙和,不争不搶,在官場上是個近乎透明的存在。
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一心治學、無心權鬥的書呆子。
可江寒卻記得一個細節。
那個細節,來自半年前的一樁軍需貪腐案。
案子不大,一個負責采買的校尉,貪墨了三千兩銀子,卻做得極為風雅。
他不用尋常賬本,而是用一本前朝名家的詩集,在字裡行間用特制的墨水記錄賬目,那種墨水,寫下後無色無味,需用特調的藥水浸泡方能顯形。
當時江寒接手此案,所有人都以為是樁無頭案,他卻憑着蛛絲馬迹,找到了那個校尉藏匿的“詩集”,并最終破解了墨水的秘密。
結案後,江寒曾随口問過那校尉,如此精巧的玩意兒,從何得來。
校尉一臉得意,說這是從一位真正的雅士手中求來。
那位雅士,便是雲州知州佐官,陳景明。
據校尉說,陳景明對外宣稱這隻是他研究古法制墨時,偶然得之的“趣物”,專供文人圈内好友把玩,彰顯風雅,從不外傳。
當時,江寒隻當這是文人騷客的無聊把戲,并未深究。
可現在,這兩條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,像兩條在黑暗中潛行的毒蛇,驟然在他腦中交彙,纏繞,最終指向了同一個人!
陳景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