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時辰後,城南,一間毫不起眼的鐵匠鋪。
後院的爐火燒得正旺,風箱呼呼作響,掩蓋了所有細微的聲音。
王鐵穿過堆滿生鐵和半成品農具的院子,來到一堵不起眼的石牆前。
他伸手按照三長兩短的節奏,不輕不重地叩擊在第三塊青磚上。
牆面無聲地向内滑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。
裡面是一條幽深向下的階梯,牆壁上每隔五步便嵌着一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,散發着清冷的光。
密室不大,陳設簡單得近乎簡陋。一張硬木桌,兩把椅子,還有一個小小的炭爐,上面溫着一壺茶,正冒着絲絲熱氣。
江寒就坐在桌後,手裡拿着一塊軟布,正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短劍的劍刃。
那柄劍薄如蟬翼,寒光内斂,一看便知是殺人利器。
他聽見腳步聲,頭也沒擡,隻是問道:“幹淨麼?”
“很幹淨。”
王鐵走到桌前站定,聲音沉穩,“‘學士’當場斃命,心脈被我震碎。現場按您的吩咐,布置成了猛虎幫的仇殺,火已經燒起來了,官府的人過去,隻會看到一地雞毛。”
江寒擦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,仿佛在聽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瑣事。
“東西呢?”
王鐵從懷中掏出那枚玄字玉牌和羊皮卷,雙手捧着,恭敬地放到桌上。
直到這時,江寒才放下短劍和軟布。
他沒有急着去看那卷羊皮,而是先拈起了那枚漆黑的玉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