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江寒的目光逐行掃過羊皮卷上的文字,那張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,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情緒波動。
不是驚訝,不是憤怒,而是一種混雜着荒謬和冰冷殺意的凝重。
江寒的呼吸似乎停頓了那麼一瞬。
他捏着羊皮卷的指節,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,那張堅韌的古舊羊皮,被他捏得發出了不堪重負的“嘎吱”聲。
王鐵的心猛地提了起來。
他跟了江寒這麼多年,見過他談笑間定下滅門之計,也見過他于萬軍之中從容布局,卻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。
這羊皮卷上,到底寫了什麼鬼東西?
許久,江寒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那口氣息仿佛帶着實質的重量,讓密室裡的空氣都壓抑了幾分。
他将羊皮卷“啪”的一聲拍在桌上。
“瘋子。”
江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,他擡起頭,看向王鐵,那雙眼睛裡再無平日的從容淡定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翻湧的驚濤駭浪。
“這上面不是什麼武功秘籍,也不是什麼藏寶圖。”
江寒的聲音有些遲疑,“這是一份計劃,一份蠶食整個北疆的計劃。”
“什麼?”王鐵瞳孔一縮。
北疆!
那可是大乾王朝的北方門戶,抵禦草原蠻族的第一道,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!
“‘玄鏡司’這群雜碎,他們打算三管齊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