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靜地觀察着客棧外的街道,大腦飛速運轉。
玄鏡司的據點,會設在哪裡?
這種見不得光的實驗,必然需要一個足夠隐蔽、空間夠大、又便于控制和觀察的地方。
鎮上的大宅子?城外的莊園?
江寒的目光,越過重重屋脊,最終落在了鎮子西北角。
那裡,是燕回鎮的倉儲區,也是官府的馬場所在地。
還有比這更完美的地方嗎?
以官方馬場為掩護,用全城的馬匹做實驗樣本,就算出了問題,也可以推脫是普通馬病。
真是好算計。
江寒嘴角扯出一個弧度。
既然你們把這裡當成了試驗場,那我就把這裡,變成你們的墳場!
他脫下商人的外衣,露出一身精悍的黑色夜行衣。
幾柄淬毒的短刃,被他無聲地插入腰間、小腿的刀鞘中。
“王鐵,但願你的‘焦土’預案,永遠用不上。”
他低聲自語,身形一閃,如一隻黑貓,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窗外的夜色之中。
今夜,燕回鎮無眠。
官府馬場,到了。
江寒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前世的經驗,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。
他像一滴墨一樣,滴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,沒有驚起半點漣漪。
馬場高牆的陰影下,他蹲伏着,呼吸悠長,心跳沉穩,仿佛與腳下的土地合二為一。
空氣裡彌漫着馬糞、草料和濕土的氣息,但這底下,還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。
是殺氣的味道。
他眯起眼,視線如刀,切割着前方的防禦布置。
一隊官兵,五人一組,手持長矛,步伐沉重,沿着固定路線巡邏。
他們是明哨。
是擺在台面上的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