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指尖,藏着一根比發絲還細的鋼絲,精準地刺入了門軸旁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微小孔洞。
那是他觀察了無數遍才找到的,整個防禦體系中最脆弱的一點。
手腕發力,一絞,一頂!
“咔哒。”
一聲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響動,被他身體撞門的悶響和同伴的驚呼聲完美掩蓋。
門,開了一道縫。
一道隻夠紙片通過的縫。
但對于江寒柔若無骨的身體來說,夠了。
他像一條滑膩的遊魚,在同伴眨眼的功夫,便徹底融入了門後的黑暗。
“沒事,站穩了。”
一個沉穩的聲音,從門外傳來。
那個準備搭把手的護衛一愣,看到江寒已經筆直地站在了門邊,仿佛剛才那個踉跄隻是為了更快地找到自己的站位。
“你你沒事吧?”護衛疑惑地問。
“沒事。”
江寒回答。
聲音是從他應該站立的位置傳來的,語氣也一模一樣。
但那裡,空無一人。
江寒早已屏住呼吸,緊貼在門内冰冷的牆壁上。
那句話,是他用腹語術,将聲音送出去的。
這是一種極高明的心理戰術。
隻要同伴“聽”到他在,就不會“看”他是否真的在。
那個可憐的護衛,撓了撓頭,嘟囔了一句“真是個怪人”,便站好了自己的崗位,他怎麼也想不到,與自己一門之隔的,已經不是他的同伴。
案牍庫内一片安井。
空氣中彌漫着陳舊卷宗的黴味。
江寒沒有片刻耽擱。
穿過一排排頂天立地的書架,他直奔最深處的區域。
玄鏡司密錄·幽神殿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