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北将軍府,戒備森嚴。
江寒被帶到一間偏廳,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鐵鏽混合的氣味。
他沒有被允許清洗,依舊是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。
一名親衛給他端來一碗熱水,就守在門口,像一尊鐵塔,目光時不時地掃過他,充滿了審視和警惕。
江寒毫不在意。
他捧着溫熱的木碗,小口喝着水,目光卻落在牆上懸挂的一副巨大的北境堪輿圖上。
地圖上标記着密密麻麻的據點和防線,每一筆都透着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。
他在等。
等那個能決定北境命運的男人。
吱呀一聲,厚重的木門被推開。
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。
他穿着一身尋常的黑色勁裝,但步履之間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。歲
月在他臉上刻下了風霜的痕迹,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正是北境的定海神針,鎮北将軍,王正北。
王正北的目光落在江寒身上,沒有半分驚訝,隻是平靜地打量着他。
他看到了江寒身上的傷口,破爛的衣衫,以及那雙在疲憊中依舊燃燒着火焰的眼睛。
“你回來了。”
王正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。
江寒放下木碗,站起身,對着王正北單膝跪地,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。
“末将江寒,幸不辱命。”
王正北上前一步,親自将他扶起,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,感受着那身軀之下緊繃如弓弦的肌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