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是我們的機會。在他們重新建立起有效的指揮和信任之前,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王正北捏着名冊的手指,不自覺地收緊了。
江寒描述的場景,他作為一名将領,太清楚其中的價值了。一支軍隊,失去了有效的指揮和内部的信任,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但他心中仍有疑慮。
“即便如此,玄鏡司的據點遍布北境,如同牛皮癬,一旦動手,如何能保證一網打盡?隻要有一個漏網之魚,我們的計劃就會暴露,引來雷霆反擊。”
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。
江寒笑了。
他轉身,走到一旁的桌案前,将上面堆放的竹簡和文書掃開一片空地。然後,他從背後解下一個卷軸,小心翼翼地鋪開。
那是一張地圖。
一張用獸皮繪制的地圖,比王正北身後的官方堪輿圖要小,卻精細百倍。
地圖上,不僅标注了北境的山川河流、城池關隘,更用朱砂和墨筆,密密麻麻地畫上了上百個特殊的标記。
有代表公開分部的樓閣圖案,有代表秘密據點的交叉雙劍,甚至還有代表臨時聯絡點的飛鳥符号。
每一個标記旁邊,都用蠅頭小楷标注着詳細信息。
“平陽城,悅來客棧,天字三号房,常駐校尉‘鬼手’張三,擅用毒,聯絡方式為每日午時在門口懸挂的鯉魚燈籠。”
“燕回關,鐵匠鋪,暗門位于熔爐之下,負責人李四,每三日與西山驿站信使交接一次。”
“狼牙谷,東側第三個山洞,為緊急避難所,内有儲糧和清水,可容納十人”
王正北俯下身,目光從地圖上一寸寸掃過,他的呼吸,變得越來越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