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呢!還管爹娘養老,管娃兒上學!這是什麼神仙待遇?”
一個臉上有疤的年輕人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碗亂跳。
“他娘的!這兵當得值!等獨立營再招人,老子第一個去報名!就算死在戰場上,也給家裡留條活路!”
一時間,整個雲州城下層社會,人心浮動。
無數生活在貧困線上的青壯男子,看向鷹愁澗的方向時,眼神裡充滿了渴望。
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,雲州城的上層,也因為同樣的消息而暗流湧動。
太守府。
年過半百的太守劉文淵,正慢條斯理地品着新茶。
他的面前,站着一個神色恭敬的幕僚,正在低聲彙報着南市口的事情。
“當場發放一百兩,并且承諾贍養、撫育。如今城中底層百姓,皆視其為恩主。許多青壯,都言必稱江将軍。”
劉文淵放下茶杯,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,動作不疾不徐。
“鎮北王府的世子,卻被扔到鷹愁澗自生自滅。本以為是條落水狗,沒想到,還是條會咬人的過江龍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透着一股寒意。
“收買人心,他想做什麼?在雲州城另立山頭,還是想借此積攢實力,殺回王府?”
幕僚低頭道:“大人,下官以為,最關鍵的不是他想做什麼,而是他憑什麼這麼做。這筆開銷,可不是小數目。他一個被家族半放逐的世子,哪來這麼多錢?”
劉文淵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着。
“說得對。錢,才是根本。”
他擡起眼,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