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視線不帶任何壓迫感,卻讓瘦猴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,裡裡外外被看了個通透,額角不自覺滲出冷汗。
“楊威的行蹤呢?”江寒沒有理會那兩人,開口問道。
李虎從懷中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,遞了上去。
“都在這。楊威此人,生活極有規律。每日辰時起床,巳時去城中最大的賭坊‘通天寶閣’,午時必在群芳樓與一衆狐朋狗友飲酒作樂,申時回家。風雨無阻。”
紙上用細密的蠅頭小楷,記錄着楊威從起床到入睡的每一個細節,甚至連他在群芳樓最常點的姑娘是哪位,最愛喝什麼酒,都标注得一清二楚。
“很好。”
江寒将紙條放在燭火上,看着它化為一撮灰燼。
他這才轉向黑鴉和瘦猴。
“我需要你們做一件事,事成之後,這個數。”他伸出五根手指。
瘦猴的眼睛瞬間亮了,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五百兩?
這足夠他們在任何一個地方舒舒服服過上半年。
黑鴉的眼睛裡也泛起了一絲波瀾。
江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他要的是亡命徒,不是忠臣。
用錢能買到的,才是最沒有後顧之憂的刀。
“我要你們在群芳樓”
江寒的話剛說了一半,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三長兩短,是他和北境舊部約定的暗号。
李虎臉色一緊,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。
江寒擡手,制止了他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
門被拉開,一個穿着夥夫衣服的漢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,他滿臉風霜,嘴唇幹裂,一條胳膊軟綿綿地垂着,顯然是受了傷。
“世江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