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上,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臉上,變成了活見鬼般的驚駭。
那名副将張着嘴,眼睛瞪得像銅鈴,仿佛要将眼珠子從眼眶裡擠出來。
他看到了什麼?
一群廢物,用最下三濫的打法,把北境最精銳的撼山營,按在地上摩擦?
這他媽的是在做夢嗎?
李瓊端着茶杯的手,紋絲不動地停在半空中。
杯中的茶水,因為他無意識的顫抖,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他的瞳孔收縮到了極緻。
他想過江寒會輸,想過他會慘敗,甚至想過他會用什麼悲壯的方式,為這場鬧劇畫上句号。
但他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幕。
這不是戰術。
這是對戰争規則最徹底的踐踏和嘲弄!
江寒沒有依靠更強的實力,沒有依靠更精妙的陣法。
他利用了信息差,利用了撼山營的驕傲,利用了獨立營士兵心中那股被壓抑到極緻的怨氣。
他把一群綿羊,變成了一群餓狼!
這小子
李瓊的心髒,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。
他不是一個魯莽的纨绔子弟。
他是一個天生的統帥。
清空了指揮鍊條,江寒的腳步終于停下。
他站在原地,那根平平無奇的木棍随意搭在肩上,目光穿透混亂的人群死死釘在了演武場另一端的那道身影上。
秦銳!
此刻的秦銳,雙目赤紅,額上青筋暴起。
他引以為傲的一切,他的撼山營,他的軍威,他的驕傲,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,被踐踏成了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