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進杜威耳朵裡。
杜威眼皮擡了擡,見是個陌生面孔,語氣頗為不耐:“幹嘛的?沒看本都尉正歇着?”
江寒沒說話,隻是将手中的虎符和将令往前一遞。
“元帥軍令,城衛軍左營三千人,即刻起,歸我節制。”
杜威的眼睛瞬間瞪圓了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一個激靈從躺椅上彈了起來,一把搶過将令和虎符,翻來覆去地看,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。
是真的!
元帥的親筆朱批和印信!
“你你就是江寒?”杜威的聲音變了調。
江寒的大名,這幾日早已傳遍了整個北境大營。
那個把三百頹兵練成殺神的狠人,那個在元帥面前立下軍令狀的瘋子!
“是我。”江寒點頭,“一個時辰,我要所有人整備完畢,帶上三日幹糧和所有能用的上的工具,鐵鍬、鋤頭、繩索,越多越好。一個時辰後,在此地集合。”
“什麼?”杜威懵了,“江将軍,咱們去哪?帶帶鋤頭?”
這他娘的是要去打仗還是要去種地?
江寒的目光掃過杜威肥胖的身體,又看了看周圍那些歪七扭八的士兵。
“去殺人。”
他語氣平淡,卻讓杜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。
“辦不到?”江寒反問。
“辦辦得到!當然辦得到!”
杜威哪敢說半個不字,連滾帶爬地跑去吹響了集合的号角。
“按我說的做。”
江寒最後隻對杜威說了四個字,便轉身離去。
一個時辰後,三千城衛軍歪歪扭扭地集結完畢。
他們背着五花八門的包裹,扛着各式各樣的工具,與其說是軍隊,不如說是一支逃難的隊伍。
江寒翻身上馬,沒有半句廢話。
“出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