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不再試圖抵擋那山洪般的力量,而是用刀身輕輕一引,一撥,一轉。
四兩撥千斤!
拓拔野每一刀都勢大力沉,足以開碑裂石,但劈在江寒的刀上,卻像是砍進了棉花裡,有力無處使,說不出的憋屈。
江寒的身形,如同一葉在狂風駭浪中飄搖的孤舟。
看似随時都會被巨浪吞沒,卻總能在最驚險的瞬間,找到浪與浪之間的縫隙,頑強地存活下來。
他在遊鬥。
更是在觀察!
在超感狀态下,拓拔野的每一個動作,在江寒眼中都被無限分解。
左肩下沉三寸,代表下一刀是勢大力沉的下劈,而非橫斬。
他出刀時,習慣以腰腹發力,但從發力到刀鋒,存在延遲。
一條又一條的信息,被江寒的大腦捕捉。
拓拔野的攻勢越來越猛,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玩味,逐漸變得凝重,甚至有了一絲煩躁。
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用一柄巨錘,去砸一隻蒼蠅。
明明擁有碾壓性的力量,卻始終無法命中目标。
這種感覺,讓他無比惱火!
“躲!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!”
拓拔野發出一聲怒吼,攻勢再變!
他的彎刀不再追求一擊必殺的刁鑽,而是化作了力量碾壓,刀光霍霍,如同水銀瀉地,無孔不入,逼迫江寒與他進行正面對決。
江寒的活動空間被一再壓縮。
壓力,越來越大。
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握刀的右手因為反複卸力,已經腫脹不堪,每一次碰撞,都帶來鑽心的劇痛。
但那雙眼睛,卻亮得吓人。
像是在黑夜中,蟄伏了許久的孤狼,終于等到了獵物露出破綻的那一刻。
就是現在!
在拓拔野第七步踏落,舊力已盡,新力未生,換氣的那一刹那!
江寒動了。
他不再閃避,整個人不退反進,如同一支蓄力已久的箭,猛然射向拓拔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