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幹什麼?
“你你在此地等候,我我去通報!”一個衛兵結結巴巴地說完,轉身就往府裡跑,像是背後有惡鬼在追。
江寒也不在意,就那麼牽着馬,靜靜地站在風雪裡,任由雪花落滿肩頭。
身形筆直的像一柄插在大地上的标槍,鋒芒畢露。
沒過多久,帥府的大門緩緩打開。
從中走出的,不是剛才那個衛兵,而是一個須發皆白,身披厚重熊皮大氅的老者。
老者手上沒有兵器,隻是提着一個紫砂茶壺,不時喝上一口。
他便是北境最高統帥,王正北。
王正北沒有看江寒,而是先繞着江寒的戰馬走了兩圈,啧啧稱奇。
“好馬,日行千裡,夜走八百的雪龍駒。可惜,性子太烈,不好駕馭。”
“跟你這個主人一樣。”
江寒微微躬身:“見過王帥。”
“哼,還認得我這個老帥?”王正北冷哼一聲,轉身朝府内走去,“進來吧。老夫倒要看看,你這把火,到底想燒到哪裡去。”
帥府大堂,空曠而肅穆。
除了正中一個巨大的火盆,再無多餘的陳設。
牆上挂着一張巨大的北境堪輿圖,上面用朱砂和墨筆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。
王正北盤腿坐在火盆邊的一張虎皮上,用一根鐵鉗撥弄着炭火。
火星四濺,發出噼啪的聲響。
他沒有賜座,江寒便站在大堂中央,任由身上融化的雪水在腳下積成一灘。
沉默。
王正北仿佛已經忘了江寒的存在,隻是專心緻志地擺弄着他的炭火。
江寒知道,這是王正北生氣了,費勁千辛萬苦帶自己來到北境,結果到最後自己還是要一腦袋紮進京城裡面,這換做誰誰都會生氣的。
江寒卻不動如山。
終于,王正北似乎是玩膩了,他将鐵鉗扔在一旁,擡起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