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樓之上,守将陳敬忠在一衆親兵的簇擁下,正皺眉俯瞰着城下這群“喪家之犬”。
他四十來歲,養尊處優,面色白淨,身上穿着華貴的裘皮大氅,與城外冰天雪地的慘景格格不入。
“北境軍敗了?”
陳敬忠摸着下巴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火熱。
王正北帶領的那群冥頑不靈的石頭,終于被蠻族敲碎了?
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!
“将軍,此事有詐!”
副将錢安湊上前來,神色凝重,“北境軍戰力強悍,怎會敗得如此幹脆?而且,他們為何不退守其他關隘,偏偏跑到我們雲中城來?”
錢安指着城下:“您看,他們雖然狼狽,但這潰敗的陣型未免太整齊了些。”
陳敬忠瞥了他一眼,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。
“錢安,你就是太謹慎,說白了就是膽小!”
“主帥一死,北境防線崩潰,蠻族大軍南下,這可是天塌下來的大事!誰第一個把消息傳回京城,就是潑天的功勞!”
他雙眼放光,仿佛已經看到了加官進爵的聖旨。
“再說了,你看他們那副鬼樣子,三千殘兵敗将,連站都站不穩,還能翻出什麼浪花?”
“把他們放進來,收繳兵械,既能補充我們的兵力,又能把這天大的功勞攥在手裡。這叫一石二鳥!”
陳敬忠越想越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的良機。
至于風險?
一群連武器都快拿不動的廢物,能有什麼風險?
“将軍!三思啊!我們可以先派人出城查驗,或者讓他們在城外駐紮”錢安還想再勸。
“夠了!”陳敬忠不耐煩地打斷他,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贻誤軍機,你擔待得起嗎?”
他大手一揮,再不理會臉色鐵青的錢安,對身邊的傳令兵喝道:“傳我命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