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尊嚴,他們的地位,在絕對的武力面前,被撕得粉碎。
終于,這群魂飛魄散的“貴人”,被押送到了南門城樓之下。
他們被迫跪倒在冰冷的雪地裡,擡頭仰望。
城牆之上,火把燒得正旺,将那面黑底赤字的“江”字大旗映照得如同浴血的兇獸。
風雪卷動着旗幟,發出沉悶的呼嘯。
旗幟之下,一道身影憑欄而立,玄甲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。
他就像一尊從九幽深淵走出的神魔,沉默地俯瞰着腳下這座匍匐的城池,以及城中這些顫抖的靈魂。
那身影,自然是江寒。
他沒有看城下跪着的任何人,仿佛那隻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蝼蟻。
“帶上來。”
江寒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城樓上每個人的耳中。
很快,陳将軍和一衆被俘的将領,被士卒推搡着,押到了江寒面前。
風更大了。
吹得江寒的黑色大氅獵獵作響。
他終于轉過身,目光落在了為首的陳将軍身上。
那目光不帶絲毫情緒,平靜,卻比這寒冬的風雪更讓人刺骨。
陳将軍迎着他的目光,挺直了早已僵硬的脊梁。
他輸了,輸得一敗塗地。
但他不能連最後的骨氣也輸掉。
“江将軍。”
陳将軍的聲音沙啞幹澀,“成王敗寇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隻求給城中将士留個體面。”
江寒臉上沒什麼表情,他繞過陳将軍,走到城垛邊,俯瞰着城下黑壓壓跪着的一片人。
“體面?”
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,唇角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弧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