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，鼻子微微抽動了兩下，眉頭皺起。
他睜開眼，精光四射，掃視了一圈。
周圍靜悄悄的，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。
什麼都沒有。
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，确定周圍沒人後，這才慢悠悠的重新閉上眼睛。
江寒極有耐心地等待着。
一息，兩息
約莫一炷香後，那老者盤坐的身形幾不可查地晃了一下。
他似乎想強行提起精神，但眼皮卻重如千斤。
最終，腦袋一歪，徹底沒了動靜。
成了。
江寒沒有立刻現身，又等了片刻，确認對方已經徹底昏睡過去，才小心的繞過老者滑了出去。
江寒并指如劍，輕輕插入鎖孔之中。
隻聽“咔哒”一聲微響，那把常人需用巨錘才能砸開的銅鎖，應聲而開。
推開一條門縫後江寒閃身而入。
宮殿内一片死寂。
穿過前殿後，江寒聽到從後殿的某個房間裡，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那聲音，虛弱得仿佛随時會斷掉。
江寒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間裡，一盞豆大的油燈在桌上搖曳。
借着昏黃的燈光，江寒看到了床榻上的那個人。
那人蜷縮在肮髒被褥裡，身形瘦得脫了相，兩頰深陷，眼窩漆黑，皮肉下的骨頭輪廓都清晰可見。
聽到開門聲，那人受驚似的擡起頭。
當他的目光觸及江寒的臉時，明顯愣了一下。
“江江寒？”
趙瑞的聲音幹澀，“你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江寒看着他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。
眼前的這個人，哪裡還有半分昔日那個雖然被架空、卻依舊保留着皇家威儀的太子殿下的影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