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長青一走,沒有了方海的存在,他必輸無疑。
匈奴讨要山海城另外一半的掌控權,他根本沒能力守得住。
失去了山海城,恐怕他人頭落地。
想到此處,方易背後生出一層冷汗。
他當場拽着甯長青的胳膊不裝了,鼻涕一把淚一把道,
“甯哥,求求你救救我和百姓們吧,你是我們唯一的指望了,看在我曾經跟過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,就幫我這最後一次。”
說着,方易對着不遠處的陳沖使了個眼色。
陳沖頓時明白過來,同樣出聲求情道:“甯帥,看看曾經都是兄弟的份上,救我們一把,輸了比試,兄弟們承受不起陛下的怒火。”
所有的将士在此刻全部跪在地上,面朝方易。
如果有辦法,陳沖實在不想用這種道德綁架的手段要挾甯長青。
但現在真是走到絕路上了。
甯長青望着這一幕,一雙黑眸平靜如湖水。
“你們當時要拿下我的時候,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。”
“恢複一下,我還是喜歡之前你們桀骜不馴的樣子。”
甯長青淡淡道。
此話一出,陳沖羞愧地低下頭。
“還有你方易,你跟了我七年好吃懶做不說,從來沒上過戰場,我對你也不薄,朝堂之上你卻背刺我,現在求我幫你,你臉呢?”
“怎麼?是鎮北王的名頭不夠響,還是吃穿不夠好,讓你卸去了王的威風,來求我這個賤民。”
甯長青不屑一笑,鎮北王這個虛名他從來不視為榮耀。
反而是捆綁他的枷鎖,他的前半生守着邊關,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是想着如何摳細節打勝仗。
十年的時間,他的神經始終是緊繃的,不敢放松一刻。
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,匈奴的鐵騎會吹起沖鋒的号角。
現在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位置,讓他念舊情,頂替他的時候怎麼不念念舊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