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後還跟着柳亦绮,她的額頭上貼着紗布,臉上的劃痕也用粉底勉強遮蓋着。
“桑茵。”
裴聽煜滿臉疲憊,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,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。
“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?”
“你撤資,有沒有考慮過公司的未來?”
裴聽煜苦口婆心地勸我:“這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我隻是冷冷地看着他:“撤資,或者離婚,你選一個。”
股東們的眼神齊刷刷地投向裴聽煜。
那眼神,像是要把他淩遲。
一個年紀稍長的股東清了清嗓子開口:“裴總,本來你們的家事我們不該管,但現在影響到了公司的生死存亡,我們就不能不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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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外面怎麼玩我們不管,但你不能影響我們賺錢啊!你到底看上你那個小學妹什麼了?”
“趕緊把你老婆哄好!再拖下去,大家都要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風了!”
“就是啊!這個柳小姐,哪哪都比不上桑總,也就裴總你把她當個寶。”
柳亦绮的臉,白了又白。
她想哭,又顧忌着臉上的傷口,隻能死死地捂着嘴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我善意地提醒她:“當心哭花了妝,臉上的傷口感染了,可就真的毀容了。”
柳亦绮馬上瞪大了眼睛,不敢哭了。
我笑了。
她又開始用那副柔弱的腔調表演。
“桑茵姐,我已經跟師兄提了辭職了。”
“師兄說,他不想失去你,你已經赢了,我被你趕走了。”
“你沒必要再咄咄逼人了。”
“我隻是想告訴你,”柳亦绮的話裡帶着委屈和控訴,“做人不要太過分。”
“人在做,天在看。”
“你這樣傷害真心對你好的人,是會遭報應的。”
她竟然跟我談報應?
我差點被她氣笑。
但我良好的教養,讓我隻是挑了挑眉,沒有說話。
裴聽煜卻滿臉心疼地看了一眼柳亦绮,然後轉向我。
“我願意回歸家庭,以後公司的事務,我也會找男助理來處理,絕不會再和你不喜歡的任何人來往,這樣你滿意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