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内散發着淡淡的筆墨香氣以及清新的茶香。
房間内每一處都彰顯着陸家的文化底蘊以及财富地位。
安甯小心翼翼地走進去,像是生怕撞到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直到看見茶桌前一道負手而站的背影,她陡然停住腳步。
男人背影挺拔,光從背影看确實很年輕,但兩鬓染上的白發顯露出他的年紀。
安甯看着他的背影,思索片刻,喊了一聲,“陸爺爺?”
“安小姐來了。”
陸立霄語氣客套,轉過身,布着歲月溝壑卻依舊能看出英俊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笑意。
他擡手,“請坐。”
安甯卻不曾從他的笑容裡看見親切,隻感受到無上的威嚴和陣陣壓迫感。
這是來自陸氏财團掌權人的氣場。
安甯乖順地坐在他對面,禮貌問,“陸爺爺,您找我有什麼事嗎?”
陸立霄看了一眼她因為緊張而無處安放的手,開門見山道,“安小姐,你有一個弟弟叫安宇燦,患有嚴重且複雜的先天性心髒病,上個月剛做了
安甯的眼神在一群整裝待發的車手中,
安甯轉過頭看向陸立霄,掐緊了掌心。
“陸爺爺”她顫着聲保證,“我以後、以後絕對不讓、不讓西宴賺這個錢哪怕他什麼錢都不賺,都可以的”
她眼淚不停滑落,聲音顫抖又堅定,“我不會、不會再讓他受傷我保證”
陸立霄長歎一口氣,“安小姐,你是個聰明的孩子,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這個做爺爺的良苦用心。”
他緩步走到安甯面前,面色和藹地看着她,“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麼陸氏集團的董事長,隻是一個關心自己孫子的爺爺。安小姐,西宴他不可能一輩子靠賽車謀生,更不可能一直賣命賺錢貼補你們家那個無底洞。”
“他以後是要接管陸氏集團的,整個陸氏都是他的。他跟你在一起已經吃了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苦,你看看他滿身傷,哪道不是因為你?身為陸氏接班人,這不是他該有的生活。”
陸立霄雖有不忍,但還是把話挑明,“他跟你在一起的這兩年,我就當他叛逆是在體驗生活,現在體驗夠了,該回來了。”
安甯忽地擡眸,眼眸顫動。
陸立霄點點頭,“安小姐,你明白我什麼意思。”
安甯當然明白,陸老爺是在提醒她,西宴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他的管家特意帶她在園林裡轉了一大圈,就是想告訴她,她和西宴之間的差距。
他出生的,是她奔赴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終點。
她和陸西宴,隻能經過短暫的相交後,回過到各自的平行線。
安甯垂下眸,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流。
心髒驟然一痛,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撕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