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晚的幾句話壓得安甯喘不過氣,她指尖顫抖着給她發了一個地址。
程晚晚一看,語氣愕然,“你回京海了?”
“是我朋友的地址,還請程小姐幫我寄到我朋友這裡。”安甯輕聲說,“她會轉寄給我的。”
“沒回京海最好。”程晚晚語氣不爽,“安甯,既然出國了就别再回來了,我說過你跟西晏不是一路人,以你的身世背景不僅不能給他提供任何事業上的幫助,還隻會給他拖後腿,你們離婚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這一年西晏過得很好,以後也請你不要像今天這樣貿然打擾他,他也說過不想跟你再有任何聯系。”
程晚晚說這些話的時候,頗有宣示主權的意味,“安甯,我不希望下次再接到你的電話,也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。人嘛,要有自知之明,不是嗎?”
“安小姐——”
護士突然進門,安甯連忙挂斷了電話。
護士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,笑問,“小寶貝有名字沒?我們方便做登記。”
安甯指尖輕劃,删掉了剛才的通話記錄,仿佛這個電話沒有打出去過。
她轉眸看向嬰兒床,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,啞着聲音開口,“跟我姓,叫安弦。”
過往的回憶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。
從回憶裡抽離,安甯翻着通訊錄,突然想到什麼,連忙撥了個電話出去。
“哪位啊?”
電話很快被接通,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陳姐?”安甯面露欣喜,“是我,安甯,你還記得我嗎?我前幾年租過你房子的。”
“啊!是安甯啊!”
對面中年女人的聲音激動,“怎麼可能不記得你,你這個小姑娘漂亮又懂事,我對你印象太深了!當時跟你一起租我房子的,還有個小姑娘,你倆一起的,對不?”
“沒錯沒錯,她叫宋小魚!”安甯連忙問,“陳姐,她當時搬走了有留下什麼東西嗎?或者您有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呢?”
“唉呀,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,她當時給了我一個信封,說是如果有一天你回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”陳姐說,“但你這幾年都沒回來,我又聯系不上你,差點都忘了這件事了。”
安甯問,“那個信封還在嗎?”
“在呢在呢。”對方問,“安甯啊,你回京海了?”
“嗯,我回來了。”安甯禮貌地問,“陳姐,我改天找你去拿東西,你方便嗎”
“方便方便。”對方忙說,“不過我這幾天不在京海,周末才能回來,那咱們周末見吧。”
挂了電話,安甯心裡的石頭落了地。
小魚留給她的信封,應該就是離婚證了。
歐騰集團,總裁辦公室。
“陸總。”
江耀推門進去,面露難色,“董事長的電話打到總裁辦了,問您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?”
陸西晏翻着桌上的文件,頭也沒擡,“有事?”
江耀想了一下,說,“好像是問給您的合同都簽完了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