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序看着他邁出去的背影輕笑,“口是心非,嘴硬。”
陸西宴下了電梯,直接前往大堂。
剛到轉角,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大堂裡響起。
聲音不大,字字清晰。
剛準備邁出去的腳步忽然頓在原地,掀起冷意的眸子看向大堂。
“你見過他為了挽留一個人委曲求全的樣子嗎?”
安甯看向程晚晚驚愕的臉,繼續說,“你見過他放低姿态去愛一個人的樣子嗎?”
“你見過他拉着我的手死命不松開不讓我走的樣子嗎?”
安甯輕輕一笑,唇瓣彎起淺淺的弧度,“你見過他那麼一個高傲的人,為人低頭的樣子嗎?”
“你沒見過吧?”她笑,“你認識他二十多年,甚至想都不敢想吧?”
“不好意思,我見過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語氣不重,卻字字紮在程晚晚心上。
程晚晚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,腳步不穩地往後踉跄兩步。
安甯太清楚程晚晚這樣的千金小姐什麼都不缺,要風得風要雨,但她唯獨喜歡陸西宴得不到。
越得不到就越不甘心,越不甘心就越容易戳心。
安甯不是軟柿子,隻是不想去争什麼。
但陸西宴和安弦,她不想讓給任何人。
安甯往前一步,走到程晚晚面前,“曾經的陸西宴對我安甯就是這樣,程小姐憑什麼對我說要我離他遠一點!”
看着她波瀾不驚卻處處透着炫耀的臉,程晚晚攥緊了手掌,剛想一巴掌打上去,忽然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一道筆挺的身影站在那裡,正是安甯的視線盲角。
男人沒有上前,也沒有離開。
程晚晚心裡一驚,離得遠,她看不清男人此刻的表情,光從他站在那裡的姿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涼意。
難道她剛剛跟安甯的對話被他聽到了?
程晚晚忍着不去看他,視線落在安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。
她忽然拔高了聲音,“安甯,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!你肆意玩弄西宴的感情,把他的真心當成你炫耀的資本,你覺得很驕傲嗎?”
她一副快哭的表情,委屈又不甘心,“我是心疼西宴對你的付出,我希望你如果不是真心愛他就離他遠一點,不要傷害他,他為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。”
“安甯,我求求你”
她忽然上前拉住安甯的手,“你已經傷害他一次了,我求你别再騙他傷害他,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,你要什麼我都給你,隻要你别再欺騙他的感情,你放過他好不好”
她忽然變了臉,眼淚掉下來,弄得安甯措手不及。
“你不愛他,我愛他我為他做什麼都願意”
她抓着安甯的手,話語委屈又卑微,手裡的勁道卻大得很,像是在暗自發狠。
安甯猛地抽回手,她微微蹙眉,在程晚晚含淚的雙眼裡看見了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