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喻拿過來認真的看,眉間深深籠着愁雲,“這個藥方一會兒先拿給張太醫過目,他說可用,我們再試試看。”
齊顔聞言覺得有道理,畢竟她和林喻都不是太醫,她臨窗俯看樓下,所有的難民全都湧向街頭搭的棚子,她回頭笑着誇林喻,“想不到你治理起瘟疫來還有模有樣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來之前好像并沒有對我抱有多大的希望吧?”林喻沒有擡頭,目光注視着手上的一本古醫書,将墨城的瘟疫情況與書中提及的情況作對比,很明顯,墨城的情況比書中寫的更要嚴重。
“我說,這墨城的縣官呢,怎麼衙門的大門緊關,都不見一個人出來的?”她所在的臨江樓與墨城的府衙很是接近,一眼就看見府衙内的情況。整座城出了這麼大的事,怎麼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。
林喻怏怏的回答她,“沒準一聽城中有人得了瘟疫,早就吓得帶着老婆孩子遠走高飛了。”
“我呸,就這樣還算是什麼衣食父母官嗎?”齊顔忍不住想罵人,氣呼呼的坐回到椅子上繼續看醫書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,齊顔用完晚膳覺得一點睡意都沒有。在古代呆的時間久了,習慣了天黑就上床,隻是今夜她怎麼都睡不着,這裡的百姓都還生死未蔔,能抓緊一點時間救他們麼,就能不能浪費!
晚上,張太醫來了,林喻将齊顔寫的那張藥方遞給他,張太醫對着燭光看了半天,說:“太子殿下,這張藥方微臣也曾想過嘗試看看,隻是這藥方裡需要再加上兩味藥材才能真的發揮其作用。”
林喻眉頭深鎖,深邃的眼眸比窗外的夜色還要幽深,“是兩味什麼藥?”
齊顔也好奇張太醫後加的是兩味什麼藥材,湊近點和林喻等張太醫的回答。
“回太子殿下,一味是龍舌草,另一味是萎蔓草。”
萎蔓草!
林喻聞言不禁睜大的眼眸,齊顔沒有聽過這兩味藥材,看林喻的反應如此強烈,更好奇的追問道:“殿下,這兩味藥材有何不妥麼?”
“張太醫,這萎蔓草不是号稱無藥可解的劇毒麼?”林喻費解的問道,張太醫點了點頭,“沒錯,這萎蔓草确實是劇毒,隻是加入這藥方中,它便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藥材!”
林喻大概是明白了,燦若寒星的眼眸深不見底,“你的意思是,以毒攻毒?”
“正是如此,可微臣沒有十足的把握,所以一直不敢擅動次方。”
齊顔大概是聽明白了,眨着眼睛問張太醫,“是不是有人試這個藥方看是否有危險,張太醫再決定能不能用次方對嗎?”
張太醫慎重的點頭,“是的,微臣對次方隻有六成的把握,不敢保證次方真的完全無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