懶得聽許佑鴿多餘的解釋,她先去趙建英的屋找自己的身份證,順利拿到手,才又折返回去,當着許佑鴿撕了她所有新作業本。
許佑鴿已經小學畢業,撕了她以前的書對她來說也無關緊要,就是少幾本書賣廢品賺錢而已。
“開學交學費的時候,記得找媽多要幾塊錢買新本子。”報複手段不在乎幼不幼稚,隻要能戳到對方的痛處就行。
無視許佑鴿白了的臉色和哀求的眼神,又理直氣壯的捎走她所有英語書作為補償,許一楠頭也不回的再次離開這個讓她惡心的家。
“許一楠?”
許一楠才走到村子外面等班車的站台,聽到背後有個人帶着懷疑語氣的叫出自己名字。
她一回頭,那人驚喜大喊:“許一楠,還真是你!你怎麼大變樣了,我差點沒認出來。”
許一楠看着和自己同齡的女生,不動聲色的在腦海飛快搜索,終于找到一個名字:“趙琳琳。”
六興村幾十年前就叫趙家村,大部分人都姓趙。
趙琳琳和她是初中同學,都在鎮上讀書,雖然鎮上的中學不大,但那麼多班級和同學,同一個村又能被分到同一個班,倆人天然就要親近些。
再加上許一楠有弟妹,性子溫和包容,很多事情不會斤斤計較,趙琳琳是六興村裡少數的獨生女,嬌氣但也活潑心善,兩個人性格互補,初中三年裡交情挺不錯。
直到高中許一楠考上縣一中,一年大部分時間都住校,後來又進縣城的化肥廠日夜不休的打工賺錢,和趙琳琳的聯系這才逐漸淡下來。
許一楠能想起趙琳琳,除了她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,還有一個原因,趙琳琳也是當時六興村很多小孩子羨慕嫉妒的存在。
在還沒興起南下打工潮之前,大多數人省城都沒去過,但趙琳琳因為爸媽在外面打工,獨生女的她每年暑假都會被接去父母所在的城市玩上兩個月,每次回來都會帶很多村裡人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。
趙琳琳爸媽在外面也隻是跟着施工隊在工地幹活,過得不算多舒服,但有爸媽的疼愛,她活得比六興村很多男孩子還要好。
暑假還沒過完,按理說趙琳琳還應該在父母身邊才對,怎麼提前回來了?
許一楠已經記不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,趙琳琳有沒有提前回來,但看她活潑熱情的笑容,想來她家裡應該都好,沒出什麼意外。
趙琳琳視線在她拎着的袋子和裡面的東西轉了一圈,眨巴眨巴眼:“一楠,你真跟你媽鬧掰了,以後都不回去了?”
她明明是在八卦自己的‘傷心事’,但許一楠居然不反感,笑了聲,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,消息還挺靈通。”
沒有否認,就是默認。
“你們家的事鬧那麼大,這兩天全村都傳遍了,大夥兒背地裡都在說你媽和你大舅過分,”趙琳琳義憤填膺的撇嘴,“許叔那麼好的一個人,怎麼就唉,一楠,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你”
“那就别提這些傷感的了,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,但也都已經過去了。向前看吧!”許一楠說道,“你怎麼提前回來了?”
說起這個趙琳琳就來勁了,想起什麼似的,瞬間兩眼放光:“一楠,我家也搬去縣城住啦!等開學我也要轉去縣一中,隻是沒辦法和你一個班,到時我能經常找你玩嗎?你可是我在縣城唯一的好朋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