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等我走了,以後也沒辦法再幫你彙款,後面再進貨你可以和文具店那邊提前定好,固定每周日彙款和發貨。”蔺知璋又說道。
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
九十年代做生意的方式,和二十世紀還不太一樣,沒後來那麼先進和便利,其中有很多門道和關竅,許一楠也在學習和适應,逐步摸索經驗。
除了剛開始定貨的那幾家文具店是馬上就拿到了現貨,後來又談的這幾家,許一楠都沒有那麼多庫存馬上給他們了,要先保障趙建偉的文具店的庫存數量,其他店隻能等現在進的這一批貨送到之後再賣,順便還能再推銷一下新款。
“剛開始嘛,總是有些束手束腳,一切都不熟練,多經曆幾次就好了哎呀媽,七點四十了,再不走就真要遲到了,拜拜明天見!”
許一楠一扭頭,瞥到路邊店裡牆壁上的大挂鐘,頓時慌了,扔下一句話就匆忙跑開。
望着許一楠慌張遠去的背影,蔺知璋臉上浮着的淺笑慢慢散開不見,湛黑的眼睛清亮又沉谧,好似盈滿心事。
“他又出門?”
蔺知璋和蔺知雯前腳剛下樓,三樓的大門就探出一個鬼祟腦袋,往下盯着樓梯間裡他已然消失的身影。
等連腳步聲都徹底聽不見了,陳招娣才把大門徹底推開,謹慎的在下面樓梯掃了一圈,“他們出去了。”
屋子裡劉豔也從臨街的窗戶收回視線,激動報信:“我也看見他倆了,他們往車站那條街已經走遠了。”
蔺知勇雙手扶在兩胯上,大大咧咧走出來,“那我們現在就喊人過來?”
三個人都是滿臉笑容,眼裡全是興奮和躍躍欲試,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。
悶頭抽煙的蔺紅兵欲言又止,“你們你們要不還是再和知璋商量商量?”
“商量什麼,還有什麼好商量的。”陳招娣笑臉立馬垮下來,想起幾天前的事就來氣,“我和勇子好心想幫他他還不領情,就自己吃獨食守着錢不願意大家一起賺,蔺紅兵,這就是你一心維護的好侄子,你替他着想,他可沒顧過你死活。我辛辛苦苦幫你弟弟弟妹把他們兄妹倆拉扯得這麼大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?現在他有賺錢的路子就自個兒蒙着藏着,生怕我們加進來會搶了他錢,他就是個白眼狼!”
自從被蔺知璋拒絕後,陳招娣滿肚子不滿,拿着這樁茬已經數落了蔺紅兵不知道多少次,讓本就話少的他越發沉默。現在張口又是熟練的一通罵,吵得蔺紅兵歎了口氣,低頭不再吭聲。
“媽說的是。爸,那天你也在場,我和媽都好好在跟他說了,他就一根筋不松口。要是他同意,這幾天用得着這麼着急,大熱天還天天往外跑去賣貨?後天他人安心走,貨交給我們慢慢賣,他輕松了,我們也能多份收入,明明是兩邊都能賺的好事啊。”蔺知勇搖了搖頭,很不能理解,“既然他不識擡舉,就别怪我們過分。”
但即便已經被蔺知璋拒絕了,蔺知勇也沒放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