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周日,不需要早自習上課,許一楠還是起了個大早。
蔡鳳梅被她起床收拾的動靜吵醒,半撩眼皮看了眼床邊小鬧鐘,睡意含糊嚷嚷:“才七點半,起這麼早幹啥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動作再輕點。”許一楠蹑手蹑腳,盡量避免打擾到她們。
一周六天,也就周日這一天能睡個懶覺,不好擾了别人的好夢。
她生物鐘早就養成,上輩子工作時起早貪黑,嫁人了給蔺知勇和繼子煮早飯,到如今,她都沒有睡懶覺的命,能睡到七點半,已經睡飽了。
許一楠從公共廁所洗漱回來,意外發現丁文靜也起床了。
察覺到許一楠詫異的眼神,她冷哼一聲:“看什麼。就隻準你一個人天天早起裝刻苦勤奮,不許别人也起早點?”
許一楠扯了下嘴角不說話。
自從上次打架事件發生後,丁文靜帶着她的小團體有意孤立她,許一楠完全不在乎,也樂得清靜,雙方已經很久沒互相說過話了。難得今天丁文靜主動搭話,但許一楠也不是沒脾氣的人,并不願意接腔。
放下洗漱的盆子和用具,拎起昨晚提前收拾好的斜挎布包,直接從丁文靜身邊經過出門。
丁文靜拳頭緊了緊,臉色瞬間陰沉。
斜挎布包裡放着倉庫的租金,她手裡的現金上次給了蔺知璋一千多貨款後,還剩好幾百,也不打算存了,就留在手裡開銷用。
昨晚已經約好,今早她直接去倉庫那邊交租金和拿鑰匙,蔺知璋晚一步過來,喊棒棒搬東西一起過去。
剛出學校,許一楠停下腳步,“警察姐姐你好。”
昨天報警來的四個警察中的女警察來了,“你是來找我的嗎?”
女警察點頭:“跟我去一趟派出所,關于昨天的事情需要找你再問一下。”她頓了下,還安撫許一楠,“不用緊張,就是了解下情況。”
許一楠笑着點頭,“好。”
她面上溫良無害,心裡思緒轉得飛快。
昨天蔺知勇就被帶走了,他們肯定已經從蔺知勇嘴裡知道大部分情況,蔺知勇肯定會努力把他做的往輕了說,甚至還會把他挨的打、受的傷給警察看。
他東西又沒真搶到,還沒進門就被蔺知璋攔下來了,也隻有打蔺知璋這一樁不對,但蔺知璋是他堂弟,傷得也不重。對比之下,自己和蔺知勇無親無故,又沒受到傷害,反倒把蔺知勇打成那樣,真不好說。
今天估計不止要找自己問好,蔺知璋、陳招娣和蔺紅兵他們這些當時在場的人,怕是都要過去,警察不會隻聽取一個人的口供。
果不其然,才到派出所門口,就看見蔺知璋和蔺紅兵、陳招娣他們幾個人已經在派出所大廳站着了。
看見許一楠,陳招娣就眼冒怒火,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。
昨天被許一楠拿刀震懾的陰影已經淡了,陳招娣昨晚上覺都沒睡好,一想到自己兒子被許一楠打得到處都是淤青,還要在牢裡蹲着,她心就難受得不行,怄蔺紅兵沒用,當時都沒幫一把,恨劉豔這個好吃懶做的,遇到危險隻知道躲起來。
今天就算警察不喊她來問話,她也要來派出所找兒子的。
許一楠剛和蔺知璋對了個眼神,幾個警察就把他們分别帶走問話了。
許一楠來到一個小房間,不是她以前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的樣子,很簡單樸素,隻擺了一張桌子三把椅子,女警察拿着個本子和筆在她對面坐下。
“警察姐姐,這是刑事審訊嗎?”許一楠作為一個還差幾個月才成年的高中學生,喊二十多歲的女警察姐姐毫無壓力。